虐待外籍劳工致千百人死亡？卡塔尔承诺大幅改善用工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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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在卡塔尔2022年国际足联世界杯场地上工作的外籍劳工。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本周三（10月25日），国际工会联盟（ITUC）声称已经获得卡塔尔政府的承诺，将大大改善200万外籍劳工的健康和就业状况，不再允许雇主决定劳工的离境，并计划引入最低工资制度。这被视为卡塔尔取缔“现代奴隶制度”——担保人制度（Kafala system）的一大进展。


自2010年卡塔尔获得2022年国际足联世界杯主办权以来，在卡塔尔担保人制度下建设场地的外籍劳工的恶劣待遇——包括与单一雇主挂钩、工资低、住宿条件差、高温环境作业等——就一直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与谴责。


为筹办世界杯，卡塔尔政府列出2200亿美元的超高预算，并招募了100万外籍劳工建设拥有顶级设施的足球场地和娱乐场所。2012年，卡塔尔劳工部便宣布将允许成立工会保护劳工权益，独立于劳工部的工会将有权受理劳工的投诉。同时卡塔尔表态将放弃担保人制度。


然而一直坚持反对侵犯海湾国家外籍劳工人权的“大赦国际”组织2013年的调查发现，来自南亚的卡塔尔外籍劳工面临种种剥削，包括“拖欠工资、高危作业以及令人震惊的恶劣生存环境”等。


自2013年至2014年期间，卡塔尔世界杯的筹备工作始终伴随着外籍工人受虐待而伤亡的传言，死亡人数高达几百至上千人。这些外籍劳工的死因通常为心力衰竭或工地事故。与此同时，冒着50摄氏度高温施工的他们甚至连饮水都无法保证。由于护照被收缴，他们也不能离开卡塔尔。


不过在2015年5月，据新华网报道，卡塔尔组委会却信誓旦旦地表示，没有劳工在世界杯场馆工地死亡。该文章指出，卡塔尔官方表示，死伤数字要远远小于媒体的报道。此外 ，卡塔尔官方数据称2014年有194名尼泊尔人在卡塔尔死亡，但没有解释死亡原因，以及他们是否为外籍劳工身份。


与此同时，在过去几年中，卡塔尔政府一直表态要废止担保人制度。2015年，卡塔尔劳工与社会事务大臣阿卜杜拉便表示，传统的担保人制度有望在当年被新制度取代。2015年8月，卡塔尔全面推行另外一项劳工制度，即劳工工资电子支付系统，此举将能够保证劳工每月按时收到工资，使超过百万劳工受益。


然而在2016年，由于天然气和石油价格下跌，卡塔尔只得收缩开支，再次陷入外籍劳工工资纠纷中。据《中国日报》援引《印度斯坦时报》报道，卡塔尔一家电子公司在当年9月出现拖欠数百名印度工人工资长达四个月之久的情况。


今年10月，据新华国际援引媒体报道，卡塔尔政府怒斥与卡塔尔闹断交的几个国家阻挠他们举办2022年世界杯，称其为“狭隘的嫉妒”。而申办世界杯玩贿赂、外籍劳工受虐待等丑闻都是外国游说组织的炒作。 ​​


对此，国际工会联盟原定在本周决定是否对在卡塔尔建设世界杯场地的外籍劳工工作条件进行正式调查。但卡塔尔于最后关头发表声明作出承诺过后，国际工会联盟秘书长伯罗（Sharan Burrow）称将建议撤消针对卡塔尔的投诉，国际劳工组织将不会发起正式调查。


据卡塔尔官方媒体报道，卡塔尔内阁已经在本周宣布更改《外国人出入境管理条例》。雇主不能再决定是否应该给予工人出境签证，而改为由政府委员会作出决定。劳工与社会事务大臣伊萨也对外国使节表示，卡塔尔将引入最低工资制度，不过具体细则和实施时间尚未出台。国际工会联盟表示，卡塔尔政府还将保障外籍劳工获得已签订的劳动合同的待遇，以免在其抵达后被雇主降低标准。


伯罗表示，卡塔尔的这些承诺是“结束担保人制度的突破”，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现在都应该跟随卡塔尔的脚步。不过担保人制度的核心——雇员不得随意更换工作——还没有被推翻。伯罗称，针对更换工作的协商将在日后进行。


海湾地区外籍劳工专家麦吉汉（Nicholas McGeehan）则对此持谨慎态度。他说：“我们现在所有的只是一些承诺，而以往就有承诺就有被打破的时候。我们需要法律上的改革和具体的实施时间表。在出台完整细节之前，我认为还不需要表现得太过乐观。”


“大赦国际”组织也表达了同样的隐忧：“在看到全部细节之前，我们无法评估这些政府承诺的意义。诚然，这份公告有可能对移民劳工的生活产生积极的影响，但具体还要取决于他们将如何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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