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内瑞拉：魔鬼粪便下的轮回1973-1999（上）

膝头哥

“石油并不是什么黑色金子，而是魔鬼的粪便，人类就在这些粪便中竭力挣扎。” - 委内瑞拉石油部长胡安·巴勃罗


拉美社会的现实魔幻，催生了拉美文学的魔幻现实。无论是买不起桌子只能趴在地上写诗的罗贝托·波拉尼奥，还是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与贫穷斗争的加西亚·马尔克斯，他们似乎都看清了这片土地独立后那宿命般的轮回。


而委内瑞拉这个诞生了南美解放者、又蕴藏丰富石油的伟大国度，在去的40多年中，一跃成为这场轮回的主角。它在闹剧与悲剧中反复演绎着“神一般的雷同操作”，努力使自己在同一粪坑下被不断摔倒... ...

可能达到100000%的通货膨胀率、价格170美元的汉堡、政府没钱买纸印护照、工资拉高30倍、货币砍掉5个零、动物园里快被饿成傻B的狮子... ...当各种离奇、荒谬一起爆发时，人们想起了查韦斯当年在推销他的“21世纪社会主义”期间说的那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恩！看来老查是个实在人，他没有欺骗人民！


▾2018年2月，委内瑞拉苏利亚州动物园，狮子被饿得双眼迷离、精神恍惚、只剩皮包骨... ...

▾首都加拉加斯街头，饿急了的穷人在捡食垃圾

▾委内瑞拉玻利瓦尔钞票至今已贬值96%，只能穷到用它做包包。它曾是20世纪50年代-80年代拉丁美洲最强大、稳定的货币之一

▾你有枪，老子有砖头！


跳向一个“伟大的国家”
▾卡洛斯·安德烈斯·佩雷斯

1973年，一位充满活力的中年油腻大叔，踏上了自己的总统竞选之路。他徒步穿越了那些埋葬死婴的山丘与污水横流的棚户区，将自己编织的“明天”与“希望”带入了委内瑞拉的贫民窟中。


他同穷人握手、拥抱，并充满信心的告诉他们：“只要跟哥混！肉、牛奶和鸡蛋将来一定有！”。而他那奔跑着跨过臭水沟的经典一跳，终将成为该国历史上荒诞与讽刺交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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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名叫卡洛斯·安德烈斯·佩雷斯的51岁大叔，作为“民主行动党”总统后选人，他几乎深入到全国每一座城市与村庄进行演讲，这是委内瑞拉史上前所未有的政治动员。


与那些思维还停留在“老西班牙”时代的其他LOW逼候选人相比，佩雷斯的理念超越了他们一个世纪。他从美国引进整套“选战”手法，并聘请政治顾问和美国广告公司，打造了一支专业化竞选团队。


老伙计频繁出现在广播与电视节目中接受现场提问与互动，这在委内瑞拉属于首次。人们看到与以往拉美那些通过政变上台的，考迪罗式执政者完全不同的形象。（考迪罗：源自西班牙语caudillo，这是拉美地区独有的一个群体。专指拥有私人军队通过武力上台的独裁军阀）


▾60年代的首都加拉加斯




佩雷斯将自己塑造成了“穷人之友”，他麾下的“美式”团队为他设计了竞选歌曲、海报以及宣传片。360度全方位的营销包装使佩雷斯那乐观、充满活力的形象深入人心，外界似乎认为他就代表了委内瑞拉的明天！


西方媒体形容道：“与佩雷斯相比，其他党团的候选人就像一群无聊的土拨鼠... ....当选票在流失时，这些蠢货竟还在思考和穷人拥抱会不会弄脏衣服跟鞋子... ...”


▾父老乡亲们！投票哥！得永生！



1973年12月，大选结果出炉，委内瑞拉公民参与投票率达到了惊人的97％！佩雷斯以48.7％的选票，横扫众多竞争者问鼎总统宝座。这次稳定的选举，使该国在西方眼中成为拉美民主化的典范。


▾卡洛斯·安德烈斯·佩雷斯，第一任期1974~1979


上帝眷顾下的繁荣
1973年10月，中东赎罪日战争打响，这是委内瑞拉历史上关键的一年，一场远在万里之外的武装冲突竟然深刻改变了这个南美国家的未来。


委国石油出口价从每桶2美元飙升至每桶35美元。巨大的财富流入开启了被称为"Gran Venezuela"的时代。佩雷斯政府手握巨资展开了一系列雄心勃勃的大型建设计划，他以“石油是属于人民的战略产业”为名，将其国有化，并大力投资水电等改善基础设施的民生项目，提高社会福利和奖学金资助，政府支出达到了该国空前的530亿美元，委内瑞拉得到了“南美沙特”的称号，使周边国家望尘莫及。


▾70年代委国石油工业




但这一些列的撒钱计划，是建立在“石油价格一直上涨”的未知前提下进行的。庞大的公共支出已远超经济承受范围。同时，在金钱面前人性的贪婪欲望使腐败问题蓬勃发展。佩雷斯与自己的情妇，以及他身边被称为“十二使徒”的小圈子进行官商勾结，倒卖政府工程借机敛财。


1977年~1978年，一个小小警告出现了，这期间国际油价开始原地踏步。但佩雷斯并没有削减预算，这位“花钱大王”开始以向国际私人银行撸小贷的方式维持政府开支，他完全违背了上台时提出“用稀缺标准管理财富”的口号。


▾佩雷斯与情妇塞西莉亚


1979年，佩雷斯任期结束，民众对这位“花钱大王”过度的无序支出深感不满。这个拥有世界上最便宜汽油之一的国家，实际上农业已经陷入瘫痪，政府被迫以补贴价格进口80％的食品，虽然人均收入有所增加，但物价也强劲上涨。最终，佩雷斯的民主行动党在选举中被社会基督教党击败。新总统路易斯·埃雷拉·坎宾斯在就职演典礼上说出了那句著名的：“我继承了一个被抵押的国家！”


▾路易斯·埃雷拉·坎宾斯，任期1979~1984


危机浮现
1979年，伊朗爆发伊斯兰大革命导致石油价格再次上涨，这为坎宾斯的执政开了好头。他尽力完成了佩雷斯当年花大把票子搞的政府工程，虽然失业率与物价仍然居高不下，但这一时期委内瑞拉经济小有增长，到1982年达到了历史最高值，而这一切更像是暴风雨前的最后狂欢。


1983年2月18日“黑色星期五”，灾难降临。国际油价急跌导致委內瑞拉玻利瓦尔币大幅贬值，长久以来该国看似富裕的虚假繁荣被击碎。虽然这次危机程度远不及今天查韦斯留下的烂摊子，但它却是该国经济衰退的开始。


而这一年正是，南美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诞生200周年纪念。一股新的神秘政治细胞开始萌芽。


1983年，28岁的委内瑞拉年轻军官乌戈·查韦斯和一批富有理想少壮派军人，在一颗名为Samán de Güere大树下，背诵了玻利瓦尔于1805年在罗马投身独立运动的誓词。查韦斯的小圈子就此成立，他将其命名为“玻利瓦尔革命运动-200”（简称：MBR-200）。


“我们大胆地在委内瑞拉军队中发起了一场运动。我们厌倦了腐败，发誓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委内瑞拉的革命斗争。我们开始这样做的那一年正是玻利瓦尔诞生二百年。” - 乌戈·查韦斯


▾加拉加斯军校时期的查

▾Samán de GüeredeGüere，独立战争期间玻利瓦尔经常在这棵树下与军官召开会议。20世纪30年代委政府将此地设为国家纪念场所


早在1977年，查韦斯的部队在参与镇压叛乱分子红旗党的过程中，他读到了一些被查抄的共产主义主读物，这一时期他接触到了马克思、列宁、以及毛泽东等人的思想。查韦斯开始相信委内瑞拉的问题需要一个左翼政府才能解决，他那时希望将马克思主义与本土的玻利瓦尔主义相互结合起来。


*有一个尴尬的问题是，查韦斯可能并不知道马克思同志在1857年应邀为《美国新百科全书》撰写关于玻利瓦尔的词条时，基本否定了玻利瓦尔所领导的拉丁美洲独立战争的意义，还特别对玻利瓦尔本人进行了批评... ...而作为贵族出身的玻利瓦尔如果再多活几十年看到老马的著作，他也绝不可能喜欢马克思的任何理论。这哥俩会相互看对方不爽... ...


▾70年代参加演习的查韦斯




起初，查韦斯的MBR-200组织，并不是要发动武装政变推翻政府，它更像是一种政治沙龙。但随着经济不断下滑，社会矛盾加剧，查韦斯转变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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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委内瑞拉再次两党轮换执政。社会基督教党落选，民主行动党的海梅·拉蒙·卢辛奇接替坎宾斯就任总统。他试图通过在维持社会福利和国家补贴政策的前提下，努力偿还债务以解决经济危机，不幸的是在他失败了。


▾海梅·拉蒙·卢辛奇，任期1984~1989




1989年，石油收入持续下滑，委国人均收入已经下跌了约25％。那位“花钱大王”佩雷斯凭借自己忽悠穷人的本领再次出山，第二次当选总统。老伙计意识到10多年前自己那一屁股烂账如今就像一堆定时炸弹，有些已经开爆，他必须力挽狂澜，用刮骨疗毒式的改革进行财务紧缩。


▾“你们必须要再相信哥一次！”


佩雷斯采取的措施包括将原先国有化的石油、矿产等部分私营，减少关税、削弱政府在经济中的作用。其中，具争议的是取消商品与汽油补贴。长期以来委内瑞拉汽油价格远低于国际水平、甚至生产成本。当补贴被取消后，汽油上涨了100％，公共交通成本上涨了30％，这引起了社会动荡。


加拉加索骚乱
1989年2月27日，抗议活动先在与首都临近的瓜雷纳斯镇开始，随后迅速蔓延至全国，并演变为严重骚乱。安全部队与人群发生了冲突，很多看热闹的人被打死。一些暴徒趁火打劫，焚烧商铺、洗劫食品超市，并亲手摧毁了能让自己填饱肚子的食品配给中心... ...骚乱造成276人死亡。查韦斯谴责政府是在“种族屠杀”（他掌权后在镇压民众示威时可没见手软）。


有意思的是，委内瑞拉情报机构发现有古巴特工参与到了暴乱中进行煽动。这本是一个天赐良机！佩雷斯完全可以大肆宣扬：“暴乱是由外部反动势力挑唆不明真相的群众，意图赤化委内瑞拉... ...”（就像日后查韦斯宣传民众抗议是由美国人暗中指使的一样）可惜，佩雷斯这货只对花钱与搂钱在行，像转移内部矛盾这种高难度操作实在玩不转。


▾军队出动镇暴


▾人群抢劫商店


▾被打伤的平民


二月政变
加拉加索骚乱后，查韦斯开始积极为武装政变做准备，他要推翻这个腐败的政府。虽然经过多年的军队渗透，但MBR-200组织的力量依然薄弱，它在社会民众内还没有任何基础。况且与那些三天两头搞政变的国家不同，委内瑞拉自1958年以来还没有发生过任何军事政变，这使它成为拉丁美洲最稳定的民主国家之一。


1992年2月，查韦斯不想再等待了。他拉拢了位重量级人物-同样厌恶佩雷斯政府的海军上将赫尔曼·圭鲁贝·奥德尔曼入伙，并将自己置身于他的指挥下（查韦斯军衔太低，只是个中校）。但由于双方在政变成功后谁来掌权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海军上将选择退出... ...


▾海军上将：赫尔曼·圭鲁贝·奥德尔曼

老查决定铤而走险自己单干。他计划佩雷斯从瑞士达沃斯返回时，在机场将其生擒或击毙。同时，起义部队开进首都加拉加斯，占领总统府、电视台、国防部、机场、军事博物馆等重要设施。


▾1992年，查韦斯与政变军官们


4日凌晨，这场充满了漏洞与混乱的政变开始了。佩雷斯在飞机上提前得到了消息，他的专车在没有开灯情况下从机场跑路回了官邸。


当叛军试图占领总统府时，遭到了警备营的强烈抵抗，而这与查韦斯构想的守军打开大门主动配合的场面完全相反... ...


▾政变士兵包围总统府，试图用装甲车撞开大门


在激战中佩雷斯的三名保镖被打死，但他依然奇迹般的溜出了总统府。随后，政府军的平乱行动迅速展开。


▾政府军围剿叛乱分子


这时，可怜的查韦斯已经被政府军包围在了军事博物馆中，他的通讯被切断了，无法向其他人传达命令。在首都发动政变的令几路人马也都遭遇了倒戈与崩溃。2月4日清晨，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查韦斯率众投降。

▾正在祈祷的佩雷斯


而委内瑞拉其他地区的叛乱部队却取得了惊人进展，他们在一些平民的帮助下暂时控制了瓦伦西亚、马拉凯等城市。


▾政府军封锁街道


▾受伤的政府军士兵

▾街头激战


查韦斯投降后，佩雷斯政府再一次显示出了其蠢猪式的思维。他们竟然让老查在国家电视台出镜，呼吁所有剩余的反叛部队停止抵抗。这简直是送给了查韦斯一次免费宣传的机会。他立即成为国家焦点、报纸头条，许多穷人将他看成是反对堕落政府的英雄人物。而在这之前，委内瑞拉民众根本就不晓得这个叫查韦斯的陆军中校是谁... ...


▾查韦斯对媒体讲话，让起义士兵放下武器

▾查韦斯投降后被送进监狱


如果说老查搞的二月兵变只能算小打小闹的话，那9个月后的另一场政变则将彻底分裂委内瑞拉的历史。


十一月政变
1992年11月27日4:30分，在海军上将赫尔曼·圭鲁贝·奥德尔曼领导下（就是上次临时退出的那位），陆海空三军的部分士兵发动了一场豪华阵容的联合起义。他们为了纪念历史上的委内瑞拉独立宣言日-1811年7月5日，将政变命名为“七月五日运动”。目标是通过武力将佩雷斯搞下台，并建立一个军民联合的过渡政府。


▾报纸发布政变消息


起义部队吸取了二月政变的教训，他们率先接管了国家电视频道。随后向全国进行直播：“走上街头，推翻这个为你们所有人留下痛苦的政府......”，他们还放映了查韦斯在狱中秘密录制的视频。

▾海军上将奥德尔曼带领空军与陆军将领向全国发表政变讲话

▾老查的录像带


27日上午，起义的空军人员夺取了一批老式OV-10野马和幻影III战机。他们为政变部队提供了空中支援，并在加拉加斯上空与忠于政府的F-16展开了一场极具英雄主义色彩的空中格斗。人们亲眼目睹了该国首都历史上的第一次空战。

▾从地面拍摄的当时空战影像，可以清楚看见OV-10野马与F16纠缠在一起，
60年代的对地攻击机，单挑当时最先进的F-16，其结果可想而知... ...


▾委内瑞拉报纸刊登空战场面

▾1982年，委内瑞拉与美国政府签署了购买F16的协议，以替换老化幻影III


▾OV-10野马


面对一年内的第二场政变，佩雷斯这次显得格外淡定。他深知，无论是政府内部、军方、还是反对党，虽然都想让自己滚蛋，但多数人是绝不会支持用政变方式来解决的，这会破坏国家的制度根基。


佩雷斯通过还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全国Televen电台发布演讲，他声称“这一政变是1992年2月的反弹，情况已经得到控制”。



起义部队与政府军在首都加拉加斯和三个中央州进行了激烈交战。MBR-200组织企图攻占监狱解救查韦斯，但却被守军击溃。到11月27日下午，大批起义部队开始缴械投降，被占领的一些重要据点基本被政府军收复。其中两架C-130拉着90多名政变分子直接路到了秘鲁寻求正庇护。“七月五日运动”失败... ...


▾政变军人缴械后趴在地下


▾政府军收复机场


根据官方数字，十一月政变有172人死亡、95人受伤、1340名军人与平民被抓捕。政变最高指挥官海军上将奥德尔曼被判处27年零6个月徒刑。政府军和警察在镇压期间都犯下随意枪杀与虐待犯人的暴行。



1993年5月，曾经在1969年担任过总统，被称为委内瑞拉民主奠基人的拉斐尔·卡尔德拉聚集各反对党力量，利用腐败罪名将佩雷斯弹劾。在随后进行的大选中，卡尔德拉带领国家融合党获胜，就任总统。


卡尔德拉在1969-1974和1994-1999担任过两届委内瑞拉总统，是该国民主制度的设计者之一。他学识渊博，以简朴、清廉、避免奢侈而闻名。卡尔德拉绝对算这个腐败国家中的一股清流，可以说他是20世纪后半叶委内瑞拉最称职的总统。


▾拉斐尔·卡尔德拉，左：1969年任期  右：1994年任期


查韦斯的崛起
卡尔德拉执政后，赦免了海军上将奥德尔曼、以及查韦斯在内所有因1992年政变被抓的人，但不许他们重返军队。卡尔德拉讨厌军事独裁和政变。这也正是60年代，他这一批富有思想的委内瑞拉政治家们创建该国民主制度的初始。他曾在演讲中敦促年轻人要拒绝暴力，并在不放弃民主原则机制的情况下寻找危机的答案。


查韦斯被释放后，继续与他的MBR-200组织宣扬所谓的玻利瓦尔运动，他前往拉美各国寻求支持。在哥伦比亚老查花了六个月与反政府武装革命力量及民族解放军等恐怖组织建立联系，还接受了游击战训练。


▾1995年10月，老查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向一帮大爷大妈阐述他的革命

最后，查韦斯来到古巴，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革命前辈+偶像，菲德尔·卡斯特罗。长久以来卡斯特罗一直对这个委内瑞拉小伙子十分关注。

在1992年查韦斯发动二月政时，老卡同志欣喜若狂，他觉得小查属于“后生可畏”型，是个好苗子！他决定在查韦斯身上下注，全力支持玻利瓦尔运动，并不断给查韦斯“洗脑”，以便日后从委内瑞拉的石油上分一杯羹。


回国后，查韦斯便开始了对赦免自己的卡尔德拉政府发表抨击。讽刺的是卡尔德拉在1994~1999年执政期间，虽然国际油价持续低迷，但他通过合理的经济政策与缩减财政，将通货膨胀率降低了一半，国民GDP增长超过5％。


查韦斯蔑视自由市场与民主，他认为选举都是骗大傻子的，资产阶级寡头政治绝不允许他和他的支持者赢得大选。老查属于一根筋，他还是喜欢简单粗暴的方法，打算再搞一次政变夺权，但这遭到了MBR-200组织内部的反对。


▾1997年，MBR-200内部会议，中间：查韦斯、最左：这哥们就是现在的委内瑞拉总统尼古拉斯·马杜罗，他是老查的铁杆粉丝！


1997年，查韦斯开始尝试竞选。他将“玻利瓦尔革命运动-200”升级为合法政党，但由于法律规定不得用“玻利瓦尔”命名，老查将其更改为“第五共和运动”（简称：MVR）。


▾第五共和运动MVR标志

不得不承认老查在拉选票方面相当牛逼！当年那位“花钱大王”佩雷斯，靠着用钞票堆出来的营销包装骗取了穷人的信任。而查韦斯则完全不同，他凭借自己那张坚毅的面孔与超凡的个人魅力，用真情流露式的演讲，使他与贫困阶层建立一种近乎神秘的情感联系。


▾“大兄弟你放心！姐内一票肯定是你的！”

查韦斯承诺在委内瑞拉消除贫困与腐败，并狂打玻利瓦尔主义牌。截止到1998年8月，他的民调支持率从两年前可怜的4%飙升至39％，老查忽然发现原来这个虚伪的民主制度还是有机会让自己翻身的！拉选票这活儿可比搞政变可要轻松多了！


▾其他候选人，左：艾琳·莎丝，1981年环球小姐选美皇后，曾担任州长；  右：恩里克·萨拉斯，社会基督教党，经济学家


1998年12月6日选举结果出炉，查韦斯以56％PK掉了所有竞争者，登上总统宝座。老查的选票主要来自该国的贫困人群和“失去理智的中产阶级”，从1988年~1998年这些人的生活水平直线下滑，他们希望这个前陆军中校能够为国家带来新气息... ...


1999年2月2日，查韦斯宣誓就职。在典礼上，站在中间已经83岁的老总统卡尔德拉完成了他的第二届任期，他一生廉洁将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了这个国家。而此刻卡尔德拉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老头子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知道眼前这位当年被自己放出来的“中校先生”将把祖国引向何方... ...

十字港登陆

这历史，值得回顾。

胜似闲庭信步

回顾历史进一步证明了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什么样的国民，造就什么样的政权！  统治者之所以能够独裁，难道不是其猪一样的国民造就的吗？

babygaga

胜似闲庭信步 发表于 2018-10-5 10:00
回顾历史进一步证明了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什么样的国民，造就什么样的政权！  统治者之所以能够独裁，难 ...

虽然话是这么说，平民做事可以不顾后果，如不触及违法的话，随心所欲都可以。但是一个政权可以这样吗？

胜似闲庭信步

babygaga 发表于 2018-10-5 11:22
虽然话是这么说，平民做事可以不顾后果，如不触及违法的话，随心所欲都可以。但是一个政权可以这样吗？ ...

要是在一个国民素质普遍较高的国家，它的历史就不会是如此，老查这样的人也不会有出头的机会。。。当然，我们也很难白手起家赚他们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