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战略重镇，“乌克兰高层存在明显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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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东部小城巴赫穆特已经成了俄乌冲突最血腥的新战场。德国《图片报》3月6日援引基辅消息人士爆料称，就是否应该坚守该战略重镇，乌总统泽连斯基和乌武装部队总司令扎卢日内存在明显分歧。

报道称，近一段时间，俄乌双方围绕巴赫穆特展开的战斗十分激烈，双方都承受着较大的伤亡压力，巴赫穆特更被称作“绞肉机”。多个来自乌克兰领导层的消息人士向该报透露，扎卢日内几周前就从战略角度建议泽连斯基，考虑从巴赫穆特撤军。

《图片报》分析，从军事角度来看，巴赫穆特对乌克兰而言战略意义较小，但由于俄乌双方在此数月的鏖战，这座小城已经成为了一个“政治符号”。乌克兰军方人士称，扎卢日内出于对于乌军有生力量的保护，才建议从这里撤军。

报道称，在巴赫穆特前线的军队也基本与扎卢日内立场相同。一位不愿具名的乌克兰军事分析家说，巴赫穆特的绝大多数士兵不理解继续坚守该镇的原因。“巴赫穆特的人正在问自己的问题是：我们的战略是什么？当敌人包围我们时，我们为什么要继续深入？”

在最近的几个月里，《图片报》记者也与数十名在巴赫穆特作战的乌军士兵交谈过，其普遍认为早应从这里撤退。一名乌克兰士兵4日在给该报的信件中写道：“如果我们在这里被完全包围，那将是一场灾难。”

德国《图片报》报道截图

另一位乌克兰军事专家则表示，在战斗的初始阶段，巴赫穆特是针对俄罗斯人的陷阱；但如今，这里成为了针对乌克兰军队的陷阱。该专家认为，早在三周前俄私营军事实体“瓦格纳”宣布占领巴赫穆特以北数公里处的克拉斯纳霍拉村时，乌军就应该撤退。

而乌克兰政府对《图片报》表示，坚守巴赫穆特的决定是正确的，理由是在此期间俄罗斯在人员和物资方面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俄军许多坦克和装甲车被摧毁。

与此同时，《图片报》还提到，在俄乌军事冲突升级初期，泽连斯基与扎卢日内之间非常团结、分工明确，但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报道称，扎卢日内因其表现非常受欢迎，许多人还将他视为可能的总统候选人，尽管他本人从未表露过竞选意愿，但“泽连斯基及其团队显然将他当作一个可能的竞争者”。

西方媒体此前已多次报道称二人之间存在矛盾。英国《金融时报》去年11月援引知情人士说，因与泽连斯基关系紧张，扎卢日内已被要求减少公开活动和活跃度。乌克兰方面则辟谣称，这是俄罗斯为瓦解乌政府所释放的假消息。

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扎卢日内。图片来源：路透社

据《华尔街日报》等5日报道，随着俄“瓦格纳”集团持续逼近巴赫穆特地区，前线乌军不断传出消息称乌军已经开始组织撤退以避免被包围。有乌克兰官员称，近日来，他们对巴赫穆特的控制越来越薄弱，暗示乌军可能需要撤退。

俄战地记者叶夫根尼·波杜布尼和《华尔街日报》前方记者均证实了乌军丢失当地补给线和俄军进入城区的消息。据悉，面对附近俄军的炮火、迫击炮和火箭弹，乌军士兵主要在巴赫穆特城内及周边地区的战壕中作战，通往更安全地带的路线所向无几。乌克兰军事人员表示，俄罗斯武装人员已经占领了该市某些地区的阵地，但当地的防御部队仍然控制其他地方。

对于乌军撤退的传言，乌东部司令部发言人谢里瓦蒂4日向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表示，乌军“目前没有从巴赫穆特大规模撤退，只是一些乌军部队在撤退重整”。他还表示，乌军还将继续增援巴赫穆特。另据乌通信社6日报道，斯沃博达营副指挥官、国民警卫队中尉沃洛德米尔·纳扎连科说，乌军正在控制着进出巴赫穆特市的关键道路。“前线和东部战线一样稳定”。

尽管如此，乌克兰方面不断传出撤退回后方防线的视频，而俄罗斯第一电视台则发布了追击歼灭乌军撤退车队的视频，在采访中，“瓦格纳”集团士兵证实乌军已经开始撤退，俄军用火力追歼这些乌军。“瓦格纳”集团创始人普里戈津3日还宣称“瓦格纳集团的部队几乎已经包围了巴赫穆特”，喊话乌军赶紧“撤离城市以避免被歼灭”。

对于战役本身的意义，泽连斯基此前说，这座城市本身“并无战略价值”，但那里的巨大损失可能决定战争进程。而美国媒体称，夺取巴赫穆特意味着俄罗斯将获得代价高昂的冬季攻势以来的第一个“重要胜利”。美国智库战争研究所 (ISW) 3月5日的分析认为，乌克兰有可能会寻求逐步撤军，以通过持续的城市战消耗俄罗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