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第一道防线，但400个警报都没响”

豉Len弹

“夏威夷拥有强大的户外警报系统，但它却在致命的野火中沉默了。”

美国夏威夷州毛伊岛8日起迅速遭大火席卷，毛伊县西北部历史海滨小镇拉海纳“一夜间化为灰烬”，迄今已致至少93人罹难，酿成美国一个多世纪以来最严重的火灾。

随着政府记录的公开，当地目前也传出质疑声浪，因为夏威夷号称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的户外灾害预警系统，足足部署约400个警报器，其中毛伊岛就有80个，但火势爆发当下，竟然没有响起。

当地时间8月12日，美国夏威夷毛伊岛，大火过后被烧毁的房屋和建筑物。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没有“真正”的警告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13日报道，夏威夷应急管理局发言人亚当·温特劳布称，该局记录显示，毛伊岛火灾发生时“警报并没有被激活，州和县都没人试图启动警报器”，但毛伊县通过手机、电视和广播推送了野火提示。

夏威夷州民主党籍众议员吉尔·德田认为，州政府“低估了火灾的杀伤力和速度”。她12日告诉CNN：“我们依靠紧急警报系统来保证我们的安全……这本该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不幸的是，如今警报都通过手机推送，但我们也知道（野火蔓延）当时没有手机信号覆盖。”

关于山火造成的破坏，当地官员们描述了一系列噩梦般的因素，包括通信网络故障，离岸飓风带来的风速高达每小时80英里（约合129千米）的狂风，以及几十英里外的另一场野火。官员称这些因素使得应急管理机构的实时协调几乎不可能实现，而该机构通常会发布警告和疏散命令。美国夏威夷州州长乔希·格林称，多起大火和危险的狂风使得8日当天的条件极其恶劣。“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能弄清楚我们是否可以更好地保护人民。”

报道称，当地民众对警报系统的有效性提出了质疑。岛上一家辣酱公司老板科尔·米林顿反映，居民们“并没有收到真正的疏散通知”，真正的警告来自小镇上空“巨大的黑烟”。拉海纳居民艾伦·武也说，自己没有收到像安珀警报等那样会发出震动或巨响的任何“真正”的警告。

对此，温特劳布辩称，应急部门“没有看到任何迹象”表明做错了什么，“毛伊岛县面对的是一个充满挑战、瞬息万变的局面，我认为他们已经尽了一切可能来挽救生命”。

毛伊县消防队长布拉德·文图拉则称，火势蔓延速度太快，应急管理官员“几乎不可能”及时发出疏散通知，最早被波及的社区基本都是在政府几乎没有通知的情况下自行撤离的。

毛伊县警察局长约翰·佩列蒂耶更是直言：“没有人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此为止（Period）。”

专家：政府疏忽敲响警钟

截至当地时间12日晚，毛伊岛大火已造成93人死亡。成为美国百年来致死人数最多的一场大火。随着搜救犬继续在拉海纳废墟中搜寻尸体，预计死亡人数还会上升。

此前，毛伊县政府称，从灌木丛蔓延到城镇的大火仍在燃烧，但85%火场的火势已经受到控制，此外另两场山火则分别有80%和50%已受控制。由于30座行动通讯基地台被毁，有1000多名居民联系不上，情况不明；灾区停电情况也将持续数周。

毛伊县警察局方面12日称，训练有素的搜救犬目前只覆盖了3%的搜寻区域，“我们要控制的区域至少有5平方英里，里面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都不知道死亡人数到底有多少”。

CNN称，其在审查州和地方应急计划文件后发现，夏威夷官员低估了野火的致命威胁。报道称，尽管官员们承认政府缺乏必要的相关资源，但该州对灾难的准备多有不足也是事实。

据悉，夏威夷去年曾发布一份报告，对最有可能威胁该州居民的自然灾害进行了排名，海啸、地震和火山灾害占据了显著位置，但该州应急管理机构的报告却将野火对人类生命造成的风险描述为“低”。

在夏威夷州应急管理机构的公共资源网页上，清晰地列出了居民在飓风、海啸、山洪或地震中应该采取的措施，但关于野火的内容只在网页底部有两段简短的内容，且没有类似其他灾害的关于如何保持安全的建议。

夏威夷大学国家备灾培训中心执行主任卡尔·金说：“这不仅为夏威夷，也为全国其他社区敲响了警钟，这些社区需要在野火和其他灾害事件的防备、培训和教育方面投入更多。”他表示，政府部门还需要做更多工作了解野火的科学原理、传播方式以及如何改进探测、警报和预警系统，以减少生命和财产损失。

夏威夷州总检察长安妮·洛佩兹称，她正在对火灾前后的决策进行评估。她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她已经授权对应急响应进行评估。

根据美国联邦紧急事务管理署（FEMA）统计的数据，重建拉海纳的成本估计为55亿美元（约合398亿人民币）。这起灾难中，超过2200座建筑物被损坏或摧毁，过火面积超过2100英亩（约合8.5平方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