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马科斯内阁，“菲两大政治家族或将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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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观察者网 熊超然】当地时间6月19日，菲律宾副总统、前总统杜特尔特之女萨拉·杜特尔特宣布从现任总统马科斯的内阁中辞职，辞去教育部长以及反叛乱特别工作组副主席的职务。据悉，这两个职务都是“政治任命”，但她将继续担任副总统这一“民选职位”。

路透社报道指出，由于萨拉·杜特尔特与马科斯的联盟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存有裂痕”，此番辞职举动并不令人感到意外。与此同时，这不仅代表着这两人的执政联盟“走向破裂”，也意味着菲律宾两大政治家族——杜特尔特家族和马科斯家族，两者之间可能“决裂”，并将出现“王朝对决”，使得菲律宾变得两极分化。

萨拉·杜特尔特和马科斯（资料图）

据报道，菲律宾总统府通讯秘书切洛伊·加拉菲尔（Cheloy Garafil）在一份声明中称，总统马科斯已经接受了萨拉·杜特尔特的辞呈，并透露，她没有给出辞职的理由。“萨拉拒绝说明辞职原因，她将继续担任副总统，我们感谢她的服务。”

而萨拉·杜特尔特在当天的一场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她选择辞职“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因为真正关心教师和年轻人”。

路透社指出，根据独立民意调查，萨拉·杜特尔特本有望在2022年的大选中赢得总统职位，但她选择与马科斯一起竞选，他们的联盟被称为“团结团队”，最终赢得了压倒性的选举胜利，这也让马科斯得以利用杜特尔特家族的庞大人脉，为曾经“声名狼藉”的马科斯王朝东山再起奠定基础。

然而，自去年以来，随着马科斯的议会盟友就机密资金问题向萨拉·杜特尔特发难，再加上马科斯一改杜特尔特政府时期的多项政策，不断加强与美国的关系，马科斯-杜特尔特联盟的裂痕不断加深，可能成为明年中期选举前两个阵营之间的最新爆点。

此外，由于在对华政策等问题上存在较大分歧，菲律宾现任总统马科斯和前总统杜特尔特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引发不少媒体猜测这或将导致菲律宾最重要的两个政治家族“决裂”。

资料图：2022年6月19日，杜特尔特和马科斯（美联社）

曾担任菲律宾前副总统莱妮·罗布雷多发言人的巴里·古铁雷斯（Barry Gutierrez）表示：“马科斯总是会与菲律宾传统的西方盟友走得更近，这与杜特尔特倾向于中国的外交政策形成鲜明对比。在南海问题上，马科斯试图与杜特尔特‘划清界限’。”

自马科斯上台以来，菲律宾政府扩大与美国的军事合作，并一再炒作南海问题，频频对中国作出挑衅举动，令杜特尔特感到不满。此前，杜特尔特在接受对话时表示，美国想要在菲律宾建立新军事基地时，他明确表示反对，但菲律宾当局同意了美国的要求，“我为我的国家感到深深的遗憾，然而我已不再是总统了，不能参与这些事务了，如果有办法扭转局面，我会移除这些军事基地。”

杜特尔特说，菲律宾与美国有着双边关系，但如果外交政策是扭曲的，跟随美国去偏袒或敌对一个国家，那么这就是错误的。“这届菲律宾政府把南海问题和台湾问题等作为对华外交政策的基础。南海原本很平静，但是美国人来了之后，让这里充满了争吵。”杜特尔特还表示，他对当前中菲关系变化感到伤心，“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修复，两国重归于好。”

当地时间1月28日，马科斯和杜特尔特同一天分别在马尼拉和达沃市举行集会。（美联社）

据菲媒报道，已经退居二线的杜特尔特，今年1月甚至亲自下场批评马科斯，大骂他是个“瘾君子”、“爱哭鬼”、“连大学都没读完”的家伙，尤其炮轰他对南海问题、中美关系上的态度。而马科斯并没有理会这些抨击，只是在访美期间轻描淡写地声称，这些人身攻击和同盟国进行重要讨论相比无关紧要。

早些时候，当被问及与杜特尔特家族之间的关系时，马科斯仅仅回应道，“这很复杂。”他也提到，自己与副总统的关系依旧，“与我接触最多的是萨拉，无论是竞选期间，还是胜选之后，我们的相处方式没有真正改变。”

路透社援引政治观察人士称，由于一直以来存有分歧，萨拉·杜特尔特此番辞职“并不意外”，两大家族的联盟也“注定会瓦解”。谈及辞职消息时，菲律宾大学政治学教授让·恩西纳斯-佛朗哥（Jean Encinas-Franco）认为，这其实将让萨拉·杜特尔特拥有更多的力量去“反对马科斯”。

新加坡东南亚研究所（ISEAS Yusof-Ishak Institute）高级访问研究员艾瑞斯·阿鲁盖（Aries Arugay）也认同，萨拉·杜特尔特的辞职不是“即兴而起”，这反映出她与马科斯在政策和政治上的立场差距愈发加大。他认为，辞职将给萨拉·杜特尔特反对马科斯提供“政治空间”，这可能会使菲律宾两极分化。“这是一个王朝对抗一个王朝（It is dynasty versus dynasty）。”

恩西纳斯-佛朗哥表示，菲律宾副总统是独立于总统选举而民选产生的，具有象征性，但不是内阁职位。目前，仍然享有极高信任度的萨拉·杜特尔特，有可能会在2028年竞选菲律宾总统，并支持其认可的一组人马投入明年的中期选举，这场选举将产生菲律宾半数参议院议员和地方官员。另一方面，菲律宾宪法规定总统任期为6年，且不得连任，马科斯2028年将没有资格再次竞选总统。

阿鲁盖说：“2025年的（中期）选举可能是一场关于哪个王朝（杜特尔特或马科斯）更强势的公投，这将是一个风向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