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拒绝阿联酋，哥哥也正被‘通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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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观察者网 杨蓉】

8月28日，“政客”新闻网欧洲版引述消息人士说法称，在法国面临多项指控的社交软件“电报”（Telegram）创始人兼CEO杜罗夫已拒绝了阿联酋的援助。报道还援引一份未公开文件披露，杜罗夫的哥哥、“电报”联合创始人尼古拉也正被“通缉”。

杜罗夫出生于俄罗斯，但拥有俄罗斯、法国、阿联酋和圣基茨和尼维斯多国公民身份，在法国被捕前主要住在阿联酋迪拜。据阿通社27日报道，阿联酋外交部当天发表声明说，阿联酋已向法国政府提出紧急请求，要求为杜罗夫提供所有必要的领事服务。

对此，巴黎检方告诉“政客”新闻网欧洲版，“任何被警方拘留的外国籍人士都有权与其国家的领事机构联系”，但没有说明杜罗夫是否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一名与杜罗夫关系密切的人士称，杜罗夫拒绝了阿联酋的援助。阿联酋外交部一名代表则表示，阿联酋正就此案与法国当局和杜罗夫的代表联系。

2017年，杜罗夫在印度尼西亚出席活动美联社

该报还称从一名“直接参与此案的人士”处独家获得一份行政文件，文件显示，法国司法部门曾要求“电报”为其确认一名男性用户身份，在平台方对此“不予答复”后，法国当局于3月25日对杜罗夫兄弟二人发出逮捕令，罪名包括“在有组织的团伙中共谋拥有、传播、提供或提供未成年人色情图片”。

文件称，这名用户曾在“电报”群组中讨论引诱未成年少女发送“自制儿童色情图片”，并威胁要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这些图片。该男子还向调查人员承认，曾强奸一名幼童。

尽管没有迹象表明杜罗夫兄弟直接参与了法方调查中的任何非法活动，但巴黎检方指责二人纵容“众多犯罪团伙”通过该平台互相联络、分享信息，且在其他案件中“几乎不与法国和欧洲当局合作”。

杜罗夫的律师拒绝回应这条报道。巴黎检方则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杜罗夫“现阶段是此案的唯一涉案人员”，检方不排除其他人正在接受调查的可能性，但拒绝就其他可能的逮捕令发表评论。巴黎检方还说，只有在逮捕令对象被拘留并告知其权利的情况下，才会披露任何其他逮捕令。

杜罗夫24日从阿塞拜疆乘坐私人飞机入境法国时被法国警方逮捕并拘留。当地时间28日晚，巴黎检察官洛雷·贝屈奥发布新闻公告称，杜罗夫当天结束羁押后被起诉，他在司法监控下获得保释，但须缴纳500万欧元的保证金、每周两次到警察局报到且被禁止离开法国领土。

按照巴黎检方28日的说法，“电报”在法国多起与儿童性虐待、贩毒和网络仇恨犯罪有关的刑事案件中发挥了作用，但对执法部门的合作请求“几乎完全不作”回应。贝屈奥说，法国各地的检察官以及比利时和其他欧洲国家的法律当局“也有同样的看法”，这促使专注于调查和起诉有组织犯罪团伙的检察官2月对该平台高管的“潜在刑事责任”展开调查。

8月26日，法国马恩河谷省，杜罗夫被关押96个小时的法国国家反欺诈办公室（ONAF）大楼视觉中国

据悉，杜罗夫面临多项指控，其中仅“共谋管理一个允许有组织团体进行非法交易的在线平台”这一项，就可能导致最高10年监禁和50万欧元罚款。美联社指出，巴黎检方目前提出的都是“初步指控”，根据法国法律，这意味着检方有充分理由相信犯罪已经发生，但允许更多时间进行进一步调查。

据《纽约时报》介绍，在法国，像杜罗夫案这样的复杂刑事案件由检察官发起，但最终由拥有广泛调查权的特别法官处理。如果检方认为证据表明被告有严重不法行为，就会对被告提出指控。当检方认为证据不足以进行审判时，也可以随后撤销指控。案件处理仅称可能长达数年，这意味着杜罗夫案不太可能迅速解决。

而杜罗夫的多重国籍，也令此案更加复杂。对于杜罗夫被捕一事，俄罗斯方面此前表示，已要求法方解释原因，但法方以杜罗夫拥有法国国籍为由拒绝沟通。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27日称，俄罗斯希望杜罗夫能“获得所有必要的法律辩护机会”，也将为他提供“一切必要的援助和支持”，但杜罗夫同时拥有法国国籍，“这使情况变得复杂”。

杜罗夫案更激化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辩论，即网络上言论自由的边界究竟在哪，以及科技公司在网络言论、隐私和安全方面究竟发挥多大作用、承担多少责任。相关争论已经将杜罗夫，以及著名的“绝对化言论自由”的支持者、收购了社交媒体X的马斯克，与监管部门和政府决策者对立起来。

法国总统马克龙26日回应杜罗夫被捕一事称，这“绝不是一个政治决定”，“在一个法治国家，无论是在社交媒体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对自由的维护应在法律框架内进行”。马斯克则连发多文讽刺欧洲没有言论自由，并要求释放杜罗夫。“棱镜门”事件曝光者斯诺登25日也表态说，法国逮捕杜罗夫是对基本人权的“侵犯”，对马克龙“劫持人质”的行为“深感悲痛”。

此外，俄方也有声音认为，法国是按照美国建议逮捕杜罗夫，其目的是获取“电报”平台的加密代码，收集敏感信息。“电报”是俄罗斯媒体和俄语用户所使用的最主要社交平台之一，截至7月在全球拥有9亿用户。2022年乌克兰危机升级后，俄乌双方都把“电报”作为信息发布的主要渠道，以致一些分析师把这一平台称为“线上战场”。

值得一提的是，法新社28日援引消息人士的说法报道称，在前述指控以外，杜罗夫还因涉嫌对自己六岁的儿子实施“严重暴力行为”而受到调查。杜罗夫的前女友去年6月就此在瑞士提起法律诉讼，法国儿童福利办公室也在最近启动调查，据巴黎检方称，这是为了与瑞士当局进行协调，以免对同一案件进行重复调查。